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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青菜567 于 2025-3-7 18:00 编辑
整理者:雨过天晴 审核人:鹰版 作为非小细胞肺癌的重要驱动基因之一,KRAS与肿瘤的发生、侵袭性和不良预后密切相关。虽然针对KRAS突变的靶向药物研究进展比较缓慢,但近年也有一些靶向药物及联合疗法取得一定突破,为此类患者带来新的治疗希望。此前,与癌共舞论坛已推出一场围绕KRAS治疗方案、药物选择、前沿进展等内容的详细科普(点击查看:林根教授:KRAS突变肺癌诊疗策略全解),为满足患者需求,第二期KRAS直播如期而至。
在这篇科普文章中,小爱提炼了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胸科医院林根教授于2025年2月26日在与癌共舞论坛“肺癌KRAS突变答疑解惑”直播中的精彩内容,希望帮助患者进一步深入了解KRAS在肺癌中的表现、诊断方法及治疗策略。
答疑解惑
问:KRAS突变包含哪些亚型,不同亚型的药物研发进展情况如何?
答:KRAS突变的主要亚型包括G12C、G12D、G12V、G13D等。其中,G12C是最常见的突变类型,在非小细胞肺癌(NSCLC)和结直肠癌中占比较高;G12D在胰腺癌中占比最高,也见于结直肠癌和NSCLC;其他如G12V、G13D、Q61H等突变分布较少。 KRAS抑制剂主要分为两类:第一类是特异性抑制剂,针对特定突变位点,如G12C或G12D。目前已上市的KRAS G12C抑制剂包括Sotorasib(索托拉西布)和Adagrasib(阿达格拉西布)。不过,Sotorasib(索托拉西布)已在欧美退市,在国际上已经不做推荐使用。在国产方面,正大天晴的格索雷塞、信达生物的氟泽雷塞也都已上市,也是国内最常见的G12C药物。第二类为泛KRAS抑制剂,临床前研究显示对多种KRAS突变类型均有抑制作用,目前正在临床试验阶段。 此外,还有一款针对G12D的药物应该也会很快上市。所以,随着上市的药物越来越多,患者面临的选择也将更加丰富。
问:KRAS抑制剂对KRAS扩增是否有效?
答:KRAS抑制剂对KRAS扩增的疗效目前尚不明确。从肿瘤生物学行为来看,扩增属于拷贝数变异。然而,针对拷贝数变异的药物研发进展有限,目前仅在肺癌中有针对MET扩增的靶向药物,而针对EGFR扩增或KRAS扩增的药物尚未明确有效。 以EGFR为例,过去曾探讨EGFR扩增是否可作为靶向治疗的标志,但最终研究发现,EGFR突变才是决定靶向药物疗效的关键因素,而EGFR扩增并不直接影响疗效。事实上,部分EGFR扩增的患者甚至可能对治疗反应更好。 对于KRAS扩增的意义,目前仍存在争议。KRAS扩增是否作为驱动基因,以及对靶向药物疗效的影响权重,尚未有明确结论。因此,如果患者仅有KRAS扩增而没有KRAS突变,使用KRAS抑制剂需非常谨慎,因为缺乏相关数据支持。
问:KRAS抑制剂联合西妥昔单抗在直肠癌领域具有疗效,是否适用于肺癌领域? 答:KRAS抑制剂联合西妥昔单抗在直肠癌领域显示出一定疗效,但目前尚未在肺癌领域开展临床研究。需要注意的是,肠癌和肺癌的EGFR通路存在显著差异,因此肠癌的研究结果不能直接推广到肺癌。 在肺癌中,关键基因突变通常是互相排斥的。例如,EGFR突变和KRAS突变很少同时出现。而在肠癌中,EGFR扩增、KRAS突变以及PI3K突变等可能同时存在,基因组背景更为复杂。因此,KRAS G12C抑制剂在肠癌中的疗效远低于肺癌。 此外,不同肿瘤类型对同一靶向药物的反应也存在差异。例如,BRAF抑制剂在肺癌中疗效较好,但在肠癌中效果较差;RET抑制剂在甲状腺癌中表现良好,但在其他肿瘤中疗效不一。因此,肿瘤治疗需考虑其基因组背景的“个性”,不能简单套用其他癌种的研究结果。
问:KRAS突变肺癌患者是否会和其他有靶向药的突变共同存在? 答:KRAS突变肺癌患者确实可能与其他有靶向药的突变共存,但需分两种情况讨论: 常见突变(如EGFR、KRAS):这些突变基数较大,合并其他突变的概率较低,发生率占比通常为个位数以下。例如,EGFR突变与KRAS突变同时出现的概率较低。 少见突变(如ROS1、RET、NTRK):这些突变基数较小,合并其他突变的概率较高,有时甚至可达20%以上。例如,ROS1或RET融合突变患者可能同时存在EGFR或KRAS突变。 这种现象的原因在于突变的基数效应。常见突变由于基数大,合并其他突变的概率较低;而少见突变基数小,合并其他突变的概率相对较高。因此,对于罕见突变患者,需特别注意是否存在其他驱动基因突变。
问:如果发生KRAS与其他基因共突变,是按照丰度高低来进行用药吗? 答:当KRAS突变与其他基因突变共存时,是否按照突变丰度用药需根据具体情况判断,以下是临床中的基本原则: 突变丰度差异较大: 如果一种突变(如EGFR)丰度显著高于另一种(如KRAS),例如EGFR占90%而KRAS仅占1%,则优先针对高丰度突变(EGFR)进行治疗,暂时忽略低丰度突变(KRAS)。反之,如果KRAS占90%而EGFR仅占1%,则优先针对KRAS进行治疗。 突变丰度相近: 如果两种突变丰度相近(如EGFR和KRAS均占30%-40%),单独使用一种靶向药物可能导致快速耐药。此时,可能需要同时针对两种突变进行治疗。 未来,随着技术进步,可能会更清晰地分辨突变是否存在于同一细胞中。如果两种突变共存于同一细胞,则需联合使用两种抑制剂;如果存在于不同细胞(即肿瘤异质性),则可考虑序贯治疗。
问:KRAS合并TP53共突变,免疫单药疗效如何? 答:与KRAS突变合并其他基因突变(如LKB1或STK11缺失)相比,KRAS突变合并TP53共突变患者的免疫单药疗效相对较好,优于KRAS合并LKB1或STK11缺失的患者,但其有效率仍有限,免疫单药的有效率约为20%多。 与其他肿瘤类型相比,尽管KRAS合并TP53共突变的免疫疗效相对较好,但与免疫治疗高响应肿瘤相比,其总体疗效仍较低。患者获取信息的途径虽多,但医生基于系统性医学教育和临床经验,能更准确地判断信息的真伪和核心点,患者在选择治疗方案时应与医生保持沟通。
问:KRAS与TP53或STK11共突变的ⅠB期患者,术后辅助治疗如何规划? 答:术后辅助治疗方式可分为化疗、免疫治疗、靶向治疗,对于ⅠB期KRAS与TP53或STK11共突变的患者,术后辅助治疗的规划需根据具体情况制定。 在化疗方面,ⅠB期患者术后辅助化疗的获益尚不明确。若无高危因素,我个人一般不推荐化疗,因为化疗对生存率的改善有限,且可能增加患者负担。若执意选择化疗,紫杉醇+卡铂是常用方案,但其长期生存获益仍存在争议。 在免疫治疗方面,目前术后辅助免疫治疗的研究主要集中在Ⅱ-Ⅲ期患者,ⅠB期数据缺乏,因此不常规推荐。针对ⅠB期术后免疫治疗的研究正在进行中,未来可能提供更多证据。 针对KRAS突变的靶向治疗,目前同样尚无证据支持KRAS G12C抑制剂在术后辅助治疗中的优势,因此不推荐使用。 因此,ⅠB期KRAS与TP53或STK11共突变患者的术后辅助治疗需个体化决策。若无高危因素,一般不推荐化疗和免疫治疗。EGFR或ALK突变患者可考虑靶向治疗,但KRAS突变患者目前不推荐使用靶向药。治疗方案应以高效低毒为原则,避免过度治疗。
问:KRAS突变患者发生脑膜转移的概率高吗?靶向治疗期间发生脑膜转移,但其他部位未进展,应如何治疗?是否可以将靶向药溶解后鞘注? 答:脑膜转移多见于驱动基因阳性的肿瘤患者,包括EGFR、ALK、ROS1和KRAS突变等。由于EGFR突变患者基数较大,脑膜转移病例中EGFR突变占比更高,KRAS突变相对较少,所以,具体发生概率缺乏大规模数据支持,概率尚不明确,需更多研究数据。 在靶向治疗期间如果仅是发生脑膜转移,若其他部位未进展,可继续使用原靶向药物,同时对脑膜转移进行局部治疗,方式包括鞘内注射(如甲氨蝶呤、阿糖胞苷)或放疗(如全脑放疗、局部放疗)。需要注意的是,脑膜转移的耐药机制可能与外周病灶不同,因此需通过脑脊液基因检测明确耐药原因,指导后续治疗。 关于靶向药鞘内注射的可行性问题,由于血脑屏障的存在,部分靶向药物难以达到有效浓度,而鞘内注射可提高药物在脑脊液中的浓度。所以,鞘内注射靶向药物理论上可行,但需严格评估安全性和毒性,目前仍处于探索阶段。
案例解读
案例1:一个60岁女性患者,无基础病,23年10月确诊肺腺癌,主灶25mm,胸膜转移,穿刺基因检测KRAS G12C丰度20%,EGFR 21丰度1.24%,PD-L1 TPS<1%。2023年11月入组,方案是培美+卡铂+ K+MK-1084 四个疗程,然后K+MK-1084维持。2023年12月底两个疗程结束后,主灶从25mm降至11mm。2024年2月初四个疗程结束后降到10mm,停止化疗开始免疫+靶向。之后两个月复查一次一直维持到8月检查都保持10mm。2024年9月底检查显示主灶增大为20mm,并且新增胸骨骨转。 问:当时是培美卡铂起效了还是MK-1084靶向药起效了,K药当时是否起效了?双突变,但是EGFR丰度很低,下一步应该如何处理,再做一遍基因检测?重启培美化疗?免疫还能继续用吗?K药无效,换其他免疫药物会有效吗?KRAS G12C新上市的靶向药物氟泽雷塞?EGFR 21的丰度很低,阿法替尼、奥希替尼之类的药物值得尝试吗?
答:患者初始治疗方案为培美曲塞+卡铂+K药(帕博利珠单抗)+MK-1084(KRAS G12C抑制剂),四个疗程后主灶从25mm降至10mm,提示治疗方案整体有效。然而,无法明确区分是化疗、靶向药还是免疫治疗单独起效,因为联合治疗的效果是综合作用的结果。 下一步治疗建议,患者目前主灶增大并出现胸骨骨转移,提示可能耐药。建议重新进行活检和基因检测,明确耐药机制。可能的耐药原因包括:KRAS G12C突变下游信号通路(如BRAF、PI3K)激活;旁路激活或其他驱动基因(如EGFR)丰度变化;肿瘤异质性(即不同病灶可能存在不同突变)。 在化疗方案方面,个人认为重启培美曲塞+卡铂化疗的必要性较低,因患者维持时间较短(2023年11月至2024年9月)。可考虑其他化疗方案,如多西他赛或吉西他滨。 在免疫治疗方面,K药(帕博利珠单抗)是否继续使用需根据病灶变化判断,若仅单个病灶进展(寡进展),可继续使用K药并局部处理进展病灶。 若多个病灶进展,提示免疫治疗可能无效,需更换方案。换用其他PD-1/PD-L1抑制剂(如纳武利尤单抗)的疗效有限,但可尝试双免疗法(如PD-1+CTLA-4抑制剂)或基于耐药机制的联合治疗。 靶向治疗方面,可以选择KRAS G12C抑制剂,包括新上市的氟泽雷塞或格索雷塞等其他KRAS G12C抑制剂。至于EGFR抑制剂,鉴于目前患者的EGFR丰度较低(1.24%),不建议优先使用阿法替尼或奥希替尼。但若重新活检显示EGFR丰度升高,可考虑尝试。
案例2:这是一名双原发的患者,病人62岁,刚入院检查时:右肺上部(2cm)、下部(6cm)各一个病灶,左肺上部一个病灶(1cm多),其他未有明显转移。基因检测用的右肺上部病灶,EGFR 21 L858R突变,免疫表达10%,医生判定晚期。达可替尼一月后换奥希替尼。在服用奥希替尼的1个月后、2个月后复查两次,右肺上部和左肺上部略有缩小,但不明显。右肺下部最大的病灶一直没效果。后再次入住北京的医院,穿刺右肺下部病灶,为KRAS G12C突变,免疫表达0,分期Ⅲa。医生判断为双肺多原发,其他两个病灶Ⅰ期。经会诊,先处理大病灶,采用化疗+免疫进行新辅助治疗。后续视情况手术或其他局部处理方式。 问:使用奥希替尼后多久可以进行免疫治疗,洗脱期多久为宜?大的病灶为KRAS G12C突变,进行化免是否是当下最优的选择?万一化免疗效不好,改吃KRAS G12C的靶向药,是否还需要洗脱期?双原发病例如果用靶向药,是否可以双靶向药联合使用? 答:患者为双原发肺癌,右肺上部(EGFR L858R突变,免疫表达10%)和左肺上部(Ⅰ期)病灶较小,右肺下部病灶较大(KRAS G12C突变,免疫表达0%,分期Ⅲa)。初始治疗采用EGFR靶向药(达可替尼后换奥希替尼),但对右肺下部病灶无效。目前计划对右肺下部病灶进行化疗+免疫新辅助治疗,后续视情况手术或其他局部治疗。 关于奥希替尼与免疫治疗的洗脱期问题,奥希替尼的半衰期约为20小时,通常停药5天后可安全开始免疫治疗。但免疫治疗(如K药)的半衰期为21-28天,需约3个月(5个半衰期)洗脱期以确保药物完全清除。 KRAS G12C突变病灶的治疗,对于Ⅲa期可手术患者,化疗+免疫新辅助治疗是目前的最优选择,而非直接使用KRAS G12C靶向药。若化免疗效不佳,可考虑局部治疗(如手术或放疗)而非直接切换靶向药。 若化免疗效不佳且病情紧急,可尝试KRAS G12C靶向药(如索托拉西布)与免疫治疗的联合,但需注意可能的肝毒性等不良反应。通常不建议直接跳过洗脱期,需根据具体病情评估。 双原发病灶的靶向治疗,对于Ⅰ期病灶,靶向治疗(如EGFR抑制剂)仅为姑息治疗,无法根治。建议优先处理Ⅲa期病灶,待病情稳定后再对Ⅰ期病灶进行根治性治疗(如手术或射频消融)。 在治疗方面,应优先处理进展快、威胁大的晚期病灶(Ⅲa期),再处理早期病灶(Ⅰ期)。避免因过度关注早期病灶而延误晚期病灶的治疗。靶向治疗对早期病灶仅为姑息治疗,无法根治,化疗+免疫治疗或手术才是根治性手段。
案例3:KRAS G12C 的患者,Ⅲa期,R0切除,PD1表达1%. 问:患者的术后辅助治疗如何规划? 答:对于Ⅲa期KRAS G12C突变、PD-L1表达1%且R0切除的患者,术后辅助治疗建议如下: 化疗:建议进行4个周期的辅助化疗,这是目前的标准治疗方案。 免疫治疗:可考虑使用PD-1抑制剂(如K药)进行术后辅助治疗,持续1年。对于PD-L1表达≥1%的患者,免疫治疗的疗效差异不大,但仍有一定获益。 放疗:若为R0切除(即切缘阴性),目前共识认为不需要进行术后放疗。 靶向治疗:目前尚无证据支持KRAS G12C抑制剂在术后辅助治疗中的优势,因此不推荐使用。
结束语
在直播结束之际,林根教授总结道,患者获取医学信息的门槛已经降低,甚至可以通过AI工具(如Deepseek)获得初步答案。然而,AI在处理复杂临床问题时仍存在局限性,可能提供不准确的信息,复杂问题仍需医生的专业判断。医生与患者更像是战友关系,来共同面对疾病。患者可能通过自学形成自己的治疗观点,但突破思维局限需要医患之间的深度沟通与信任。同时,家人的支持与患者的信心是治疗成功的关键。希望每一位患者都能在医生和家人的共同努力下,走向康复之路。
林根 教授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胸科医院 肿瘤中心主任 博士,主任医师,博士研究生导师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肺癌规范化诊疗专家顾问 中华医学会肿瘤学分会肺癌学组委员 中国抗癌协会恶性间皮瘤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中国抗癌协会肺癌肿瘤整合康复专业委员会常务委员 中国抗癌协会肺癌专业委员会委员 中国抗癌协会肿瘤临床化疗专业委员会委员 中国南方肿瘤研究协作组肺癌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 中国临床肿瘤学会理事 中国临床肿瘤学会患者教育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中国临床肿瘤学会免疫治疗专家委员会常务委员 中国临床肿瘤学会神经系统肿瘤专家委员会常务委员 中国初级卫生保健基金会少见罕见突变肿瘤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中国初级卫生保健基金会胸部肿瘤精准治疗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福建省卫生系统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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